听见医院就哆嗦
病历、住院证、收费单据……满满一塑料袋的票据,记录着这个家庭十年来的求生之路。
“一听见医院这俩字,腿就哆嗦。”张士富已经怕了。每听到他人说起,哪个医院治好了尿毒症,他就带着女儿到那里求医。卖庄稼的钱转手进了医院,两个女儿的病情却没好转,一次次从希望转成失望,张士富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他担心被医院骗了钱。有一次,他听说北京有家医院,打针做干细胞移植,一支针剂一万多元,徘徊在医院多日,反复打听接受治疗的患者病情,犹豫着要不要治疗,听到有人打了三五针不见效,最终放弃无果而返。
目前,张焕荣和张焕杰靠药物和透析维持生命,姐妹俩每天的药费近二百元。张士富已经借遍了亲朋好友,陆续欠下近二十万元,“我很努力地赚钱,欠的钱却越来越多。”
院子里摆着几个大缸,里面腌制的萝卜咸菜,是一家人的主食。馒头咸菜,偶尔炒个白菜,张士富已经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嘴里省下的钱,给张焕杰补充营养,所谓的营养也只是透析前的一个鸡蛋。
无力救女 只有自责
张焕杰的右胳膊上,肿着两个大包,这是做透析时扎针留下的。两年多,平均每月十次,她已经记不清胳膊上扎了多少次针。尿毒症患者无法排除体内水分和毒素,血液透析将体内血液引流至体外,净化后再回输入体内。张焕杰经常在透析中头晕恶心,伴随着抽搐,在她看来,透析和透支生命划等号。
“有一次昏死过去了。”张焕杰在长年医治过程中,见到不少透析时死亡的患者,每次治疗好像在生与死的边缘,她与家人已被磨练地能直言生死。但如果不做透析,她会更难受,“浑身没劲,全身肿得连鞋都穿不下,喘不上气来。”
“想出法来,你们就活着,我实在没办法了。”说出这句话,张士富更加自责,他没有能力救女儿。有很多次,张士富感觉坚持不下去了,看到她们备受病痛折磨,看到家境日益落魄,他曾觉得如果她们死了,就不会受罪了。
临近年底,张焕杰一年的住院费需要结清,去除新农合需缴纳一万三千多元,新的一年还需要另外垫付两千多元的住院费。随着张焕荣病情的加重,早就该透析,但她一直没有治疗。一方面是经济受限,一方面张士富认为,做透析代表着正式患上尿毒症,只能维持病情而无法根治,他总觉得三女儿是尿毒症前期,还有治愈的希望。望好心人能伸出援手,帮帮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