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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记者卧底救助站遭3人围殴

发布时间:2013-01-09 12:50:05  |   来源:西部网  |   作者:  |   责任编辑:
记者以流浪者身份全程体验救助站:连续十次未打通救助电话;进入长沙市救助站后遭3人围殴,被死缚双手,死摁双脚,膝盖顶头部。最后放弃救助。

1月7日23点50分,长沙市救助管理站大厅。

1月7日23点50分,长沙市救助管理站大厅。

  2012年12月下旬,在长沙雨花区一桥下,一名流浪者冻死;今年1月3日,长沙开福区一桥下,另一名流浪者冻死。

  短短数天,两起人命,他们缘何拒绝温暖不去救助站?

  本报记者特地走近长沙流浪者,体会他们最真实的世界。

  不准拘禁或者变相拘禁受助人员;不准打骂、体罚、虐待受助人员或者唆使他人打骂、体罚、虐待受助人员

  ——2003年,孙志刚事件后,《城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推行。

  24年不入

  流浪者为何不愿去救助站

  1月6日22时,长沙解放西路人流鼎沸,栾卫东也开始忙碌起来:他身穿军大衣、棉鞋棉裤,手拎着一个大塑料编织袋在垃圾筒里仔细翻拣着。

  这种在长沙深夜拾荒的生活,栾卫东已经过了近三年,此前他已在全国流浪了21年,下过新疆的小煤窑、进过河南的黑砖厂……2009年,他来到长沙,“长沙要暖和一点。”

  三年中,志愿者、警察,甚至路边的居民都曾劝他:去救助站吧。每次他都是笑笑婉拒。“救助站最终都把人送回家,如果我能在家生活,还出来流浪做什么?”栾卫东说,他也曾在其它城市进过救助站,但因为感觉“像犯人一样”,就再也没去过。

  本报记者连续一周在长沙调查了近20名流浪者发现,尽管他们都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但几乎无人愿去救助站,宁愿在桥洞、地下通道、工地边、火车站等地拾荒度日。

  救助站到底怎样?本报派出记者戴鹏,以流浪者身份全程体验。

  无法接通

  连续十次未打通救助电话

  1月7日21点,记者与栾卫东一同站在解放西路太平街口。

  此时的记者,身披一件栾卫东给的破棉衣。“完全认不出来。”一旁的栾卫东说。

  很快,途经市民发现了记者,拨打了长沙市天心区救助管理站的电话。

  21点38分,市民拨打第一个电话时,无人接听。此后连拨四个电话,均是占线。第六个电话,拨通却无人接听,接下来四个电话,又全是通话中。十个电话后,记者仍无法取得救助。

  21点44分,市民拨打110求助。

  21点49分,坡子街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电话问明情况。

  21点55分,两名民警到达现场,认真询问情况后,和市民一起将记者搀扶上车,直接送往位于窑岭的长沙市救助站。

  三人围殴

  死缚双手,死摁双脚,膝盖顶头部

  22点30分左右,证实记者未饮酒后,长沙市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同意提供相应的救助。

  约五分钟后,民警离开,现场气氛骤变。

  “你叫什么?住哪里?”记者抬起头,发现救助站工作人员已是满面寒霜。

  因为改扮的是聋哑流浪者,记者未作回答。几度询问后,因未获答复,工作人员音调渐高。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突然冲上前来,绕到记者背后,将记者双手死死束缚。紧接着,另外两名工作人员冲上前来,死死地摁住记者。

  眼见殴打可能升级,记者呼救:“救助站不能打人的,救助站不能打人的……”一工作人员一边说:“不打你,不打你”,一边却突然将记者重重地绊倒在地板上。

  随后,两名工作人员将趴在地上的记者双脚死死摁住,瞬间,记者无法动弹,呼吸困难。

  放弃救助

  “现在想走?晚了!”

  “我不接受救助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被摁在地上,记者眼冒金星,感觉几欲晕厥,无奈告饶。

  “现在想走?晚了!”用膝盖顶着记者头部的救助站工作人员出言不逊。

  “按国家规定,受助者可以自愿接受救助站的救助,也可以自愿放弃救助站的救助,救助站不能限制接受救助的流浪者人身自由。”记者说出理由后,同样遭拒。

  最后,记者迫于无奈告诉工作人员远在浙江老家的父亲的电话,在父亲与工作人员交涉要求放人后,工作人员才将记者松开。

  随后,长沙市救助站工作人员拿出一份表格,要求必须在这份表格上写上“自愿放弃救助”、签上名字、按好手印才同意记者离开救助站。

  当晚11点左右,记者离开了长沙市救助站,此时距记者走进救助站还不到4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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