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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女词人苏穆

发布时间:2017-10-15 10:24:49  |   来源:淮海晚报  |   作者:鲁家用  |   责任编辑:DH036
苏穆,一名姞,字佩蘘,淮阴人(一说山阳人),生活于道咸年间,乃常州词派著名词论家周济侧室。苏穆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淮上女词人,生前著有词集《贮素楼词》一卷,收词八十二首。苏氏词

  苏穆,一名姞,字佩蘘,淮阴人(一说山阳人),生活于道咸年间,乃常州词派著名词论家周济侧室。苏穆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淮上女词人,生前著有词集《贮素楼词》一卷,收词八十二首。苏氏词集未见单行本,收录于光绪十八年(1892)周恭寿所刻《求志堂存稿汇编》、光绪二十一年(1895)徐乃昌所刻《小檀栾室汇刻闺秀词》第二集及民国四年(1915)吴灏所编《闺秀百家词选》等选集中。去年由华东师大出版社出版的《周济词集辑校》(南昌大学段晓华教授整理)亦全卷收录。

  关于词人之生卒年,仅于《江苏省通志稿·列女志》第三卷“才媛”见有对词人的零星介绍:

  生子燮堂,甫啐而济卒,嗣是铅华不御,笔墨遂封。或以为言,则曰:“词缘情生,今情已尽,将复何词?”抚孤守节二十四年,死粤难,年五十一。

  周济卒于道光十九年(1839),这是有明确记载的,因此据“甫啐而济卒……抚孤守节二十四年,死粤难,年五十一”可推知佩蘘卒于同治元年(1862)前后,而生于嘉庆十七年(1812)前后。

  关于词人之生平概况,除了从上述引文中得知其与周济生有一子燮堂及“殉粤难”外,还可从佩蘘的《霜叶飞》词序中略窥一二,其曰:

  幼失怙恃,依于许氏,徐母钟爱十有六载,未尝暂离,于归后尚得同居。道光八年,随夫子返春水园。母悲,不成语良久,泣曰“吾年老矣,儿去恐难再见”,又曰“儿去能安乐,我心亦慰”。训语臻至,心痛拜受。一载之中,音书不绝,至十年正月,忽闻仙逝,呜呼!疾不能亲侍汤药,亡不能抚棺一恸。抚我育我,将欲何为!忽焉五稔,素秋欲尽,触目伤心,为词以记。

  从这段序文中,我们得知,佩蘘幼年父母双亡,成为孤儿,依靠许家长大成人,可见其身世寒微,年少命蹇。

  周济两度任官淮安府学教授,而在第一次去职后,“以其资购妖姬,养豪客剑士,过酒楼酣歌恒舞,裙屐杂踏”。(魏源《荆溪周君保绪传》)后又迫于生计,“犹往来淮扬”。(周济《春水园诗序》)由此可见,周济对淮安地区的社会人事很熟悉,结识苏穆后,二人因有着共同的填词爱好,而相知日深,结成终身伴侣,恩爱一生。

  道光四年甲申(1824),周济“始买金陵江氏致园,易其名曰春水”,而至道光七年(1827)秋“举家徙焉”。而苏穆于《霜叶飞》词序中亦云“道光八年,随夫子返春水园”,二者正相符也。周济于春水园为爱妾专门筑了一处读书楼曰“贮素楼”,供其“麻臬之暇,辄事倚声”。《贮素楼词》中则有多首夫妇酬唱之作,如《芳草 送夫子薄游皖上》、《满庭芳 甲午三月十九日,夫子手书至,诉客中近状兼问园中花木,系念殊深,奉读之下,凄凄终日,赋此记之》、《摸鱼儿 夫子久客袁浦,赋此寄之》等,皆缠绵悱恻,足见二人鹣鲽情深。

  “词缘情生”,故佩蘘于周济去世后,“笔墨遂封”,“抚孤守节”,而最后殉粤匪难。

  苏穆的词作在当时好像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直至清末民初,才入评选家之眼。现举三家评论如下:

  其一,清末福州侯官才女陈芸所著的《小黛轩论诗诗》卷下中,有一首论诗绝句提及苏穆,其诗曰:

  倩影娉婷贮素娇,曼陀罗室雨潇潇。贞魂绿饮无消息,谁写麋痕当大招。

  从诗后注释中可知,此绝句是对阳湖陆倩(著《倩影楼遗词》)、仁和陈蕙(著《曼陀罗室小草》)、乌程郑贞华(著《绿饮楼遗诗》)、仁和陈嘉(著《写麋楼诗词集》)及苏穆五人的合论,盖此五女诗人皆殉粤匪之难,皆见“贞魂”。

  其二,民国五年(1916)丙辰仲春印行的《闺秀词话》里,有一节专论佩蘘词。先其列《望海潮》、《婆罗门引》及《大圣乐 落梅》三首词,后评曰“开阖动荡,盖能深得止庵之法者”。

  第三家则为民国名家王蕴章。其在所著《然脂馀韵》卷五中,认为“粤寇之难,竟以身殉。绰楔高悬,不仅以文字传矣。然所著亦自有可传者”,后列《虞美人》、《南歌子》、《浣溪沙》及《长亭怨慢》四首词。纵观八十二首词,咏物、抒怀、题赠、酬唱之作皆有,可以想象出佩蘘当时的闺阁生活境况。其词清丽婉约,得力于北宋诸名家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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