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海拔3800米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缺氧、高寒、干燥、大风……时刻挑战着人体极限,吃不上新鲜蔬菜,常年看不到绿色。目之所及,除了高耸入云、“上白下灰”、“长相”奇特的高山,就是静静吃草的牦牛。在这里空气含氧量不足平原地区的三分之二,昼夜温差将近二十摄氏度,人们在艳阳高照的情况下依旧棉袄加身……在这片恶劣的环境中,有一群移民管理警察,长年驻扎在这里,守卫着边境线、保护着人民群众。
坚守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坚守在慕士塔格峰山脚下,究竟啥滋味?“还行吧,习惯了,挺好的。”简简单单三句话,透露出高原移民管理警察特有的直爽。8年戍边岁月的风霜,镌刻出该所教导员艾克帕尔铜像一般的硬朗模样。自2012年调至苏巴什边境派出所,至今他已在慕士塔格峰下驻守了整整8年。翻雪山、进冰川、巡逻踏查、服务救助群众,在这8年中,艾克帕尔教导员也曾一度厌烦这种单调重复的工作,也曾反复问过自己在慕士塔格峰脚下坚守的意义。就在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名护边员和他的小孩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一次艾克帕尔教导员前往执勤点检查护边员日常勤务,在他们堆放食物的地方艾克帕尔教导员看到了叶子发黄的白菜护边员们依旧不舍丢弃,“奄奄一息”的胡萝卜依然是他们的最爱;在离开的时候,护边员的小孩站在门口对着艾克帕尔教导员庄严地敬了个礼。那一刻,艾克帕尔教导员明白了坚守在慕士塔格峰的价值以及感受到了群众发自内心的敬重。而这种敬重,就是无数移民警察用青春和热血坚守在这里的理由,强烈而耀眼,充沛而丰盈。
服务
春夏两季是该地区旅游的最佳季节,但也是民警们最忙碌的季节,派出所担负着慕士塔格峰中外游客的管理、证件查验、治安防范等职责。近年来,随着辖区喀拉库勒湖等景点声名鹊起,边境巡逻之外,冰川救援任务逐年加重,成为派出所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慕士塔格峰海拔在7500米以上,气候多变,地形复杂,冰尖密布。下雪时,大雪覆盖冰川内密布的冰缝,人一旦失足掉入,很可能顺着冰下暗河滑走。大面积的无人区,大部分区域没有手机信号覆盖,游客和车辆很容易受困。2019年,游客张先生一家三口到此处旅游,由于被慕士塔格峰雄伟壮丽的景观所吸引,张先生一心只顾拍照,结果走进无人区5公里处,四周无信号,与妻子失去联系。天色渐暗,在远处突然闪烁着警灯,张先生的心一下子落地了。“以前没有遇到过这么生死攸关的事,这也是我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觉得他们真的是我们人民的警察。”张先生激动的说道。
这仅仅是多年救援工作中一个普通的瞬间,曾有受困游客在得到救援的瞬间脱口问出:“你们在我身上装了GPS吗?”每次提到这句话,民警们诙谐的语气里都充满自豪——这样准确而迅速的救援,背后是一步一步用双脚丈量出的经验。民警们也会遇到各种勇闯“生命禁区”的游客,民警上去劝阻,还会遭到对方一阵无理取闹,甚至对民警大打出手,但是作为执法者,他们只能跟游客耐心讲解相关法律法规,让游客尽量理解,而至于民警内心的委屈,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据统计,自建所以来,该派出所共救助游客1000余人,确保了游客人身安全和慕士塔格峰景区的秩序。
亏欠
长年驻扎在高原,一家人几地分居是常态,一家人一年最多见两三次面,许多家庭孩子成长过程中父亲总是缺席,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算不上称职的父亲、丈夫、儿子,常常只能“生活”在家人的手机里。内地转改民警杨亚南的妻子从老家黑龙江出发,一路辗转飞机、火车、汽车,在离家3天后终于到派出所,由于疫情的影响在派出所仅仅停留了2天仅仅2天的相处时间,高反还没过,就又踏上了回家的奔波之路。走之前,妻子偷偷给杨亚南发了一段文字,“这一路,我尝过了你吃过的苦,在这条辗转曲折的团圆路上,我开始理解你的使命和担当,开始理解家国在你心中的分量,开始明白自己的付出就是对你的最大支持!”杨亚南收到消息后,不禁湿了眼眶。由于疫情影响,该所副所长于志翔放弃休假,长期坚守在工作岗位,中秋佳节之际,他拿出手机看到老婆发来的语音,电话里传来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爸爸、爸爸……”一瞬间,外表“硬汉”的于副所流下了眼泪,久久不能平复。
民警们终日守护着慕士塔格峰,与山风白云相对,与寂寞孤独相伴,无言亦无悔。每过一段时间,民警们都会在慕士塔格峰留下巡逻的脚印,冰山之父无语却有痕,慕士塔格峰以特殊的方式见证着派出所民警们的热血青春,记录着属于苏巴什边境派出所移民管理警察的难忘故事。(缪应传)